我爱家乡这方土

小编: LV_DY

我爱家乡这方土,虽然它不及城市的繁华,但是他/它的韵味只有细细品味我们才能发觉。

别看这里的山被黑乎乎的石头遮掩着大部分山皮,可在石头间隙里却满藏着肥沃的黑土。春风一出,在这黑土中间,就会悄悄地长出各色的花。白色的丹参花,紫色的黄芩花、黄色的金针花……你看到的是五颜六色的花,在那黑土里还埋藏着各种名贵的中药材呢。

在稍稍宽阔一点的地方,更是长起了郁郁森森的槐树、柏树和松树等各种极其耐旱的山之树种,其间还夹杂着许多叫不出名字的树,错落有致,毫不浪费一点空隙。春天一到,槐树便竞相争妍,高高架起一树一树的白。远远望去,山之花色分作两层,上层为白,白得浓郁;下层宛若一块秀丽的壮锦,绛绿的底子,红的、白的、紫的、黄的……各色的小花撒满幅面,疏密有致。轻风一拂,飘来阵阵药草的花香,沁人心脾。大小的蝴蝶在花儿中间翩翩起舞,追逐嬉戏。农家人自然不会错过这大自然的恩赐,引来了群群蜜蜂,整个花季,围绕着鲜艳喷香的花儿翁翁地闹个不停,等到山上的花儿渐渐凋谢的时候,山下的蜂房里却多出了一桶桶味醇色正的优质蜂蜜,馋嘴的娃还时常去央求点蜂王浆吃,那可是极宝贵的蜂产品。在“春种一粒粟”的播种时节,山里人就已经开始收获了。

夏天的大山是最热闹的。山上草儿长势喜人,是养羊、喂牛的好季节。山里人是熟谙放羊之道的,而且临朐的全羊又是名扬全国,青山羊更是全羊中的上佳之品。这绵延起伏的大山正是羊儿的天府之国。有人曾戏言:冶源西部山区的羊肉好吃,因为那里的羊“吃的是中草药,喝的是纯净水”。此时想来,却也不无道理。一群群膘肥体壮的青山羊赶出山,给山里人换回的自然是大把大把的百元钞。

夏天的大山也是属于孩子们的,它会给山里娃带来零花钱。城里的孩子自小就是小保管,父母不会让孩子的衣兜里断不了零花钱。山里的娃不比城里的孩子,父母在零花钱上总是显得特别吝啬的,甚至在山里娃的脑海里,从来就没有向父母要零花钱的概念。而山里的娃也自然有山里娃的办法。白天,到山上翻开石头捉山蝎,或者带只口袋捉蚂蚱;晚上,便两个一伙、五个一群的提了手电筒到树林里去抓知了。有的娃一个夏天竟能用自己的劳动积蓄买一辆自行车呢。我也曾经用这大山的馈赠买过一辆“永久”,进城后,便很少用它了,闲置在家里又觉得可惜,后来,狠狠心把“永久”送给了邻家上中学的妹子。现在,每逢过节回家,还能看到像拴狗一样用大铁链牢牢锁在门口的“永久”,每当看到“永久”,儿时夜晚上山的情景就又浮现在眼前。

记得有一回,刚下过雨,我们又约了小伙伴上山去抓“知了”,忘了当初是谁的提议了,说是用手电筒扮鬼吓一吓将要上山的虎妞姊妹,提议一出,自然是一呼百应。虎妞姊妹一听有“鬼”叫,着实生了怕了,撒腿就往回跑,一不小心,双双跌倒,一个磕破了头,一个扭伤了脚,坐在地上嚎啕不止,小伙伴们一看大事不妙,一溜烟都跑了个精光。幸好,两姊妹摔倒的地方离村子不太远,被在村头纳凉的人们闻声赶来,抱回了家。这一儿戏可闯下了不大不小的祸端,我们这些爱上山的孩子可遭了殃了,不管是谁惹的祸,每人各打五十大板,有则改之,无则嘉勉。我自然也被父亲关起门来吃了一顿笤帚疙瘩。过了三天我的小屁股还殷红殷红的,肿胀的像个小膜膜似的,疼的不敢坐板凳。至今,回想起来,还感觉屁股痒痒的,每当把大山和夏天联系在一起的时候,我还总是心有余悸。

秋天的大山格外的热闹。小巧玲珑的山软枣也越发的黝黑了,一树一树的柿子都挂起了红灯笼。这些小灯笼在树上是挂不了多时的,不久就会被人们摘下来,运进农家院,全剥了皮,一串串,一排排,挂满院子,秋风一吹,你碰碰我,我碰碰你,仿佛在欢唱着一首幸福颂歌。再过十天半个月,它们就被请下来,藏进窖子里,等着长“白毛”,等“白毛”一长出来,就应该叫它“柿饼”了,咬一口,细细地一嚼,甜甜的,口感可好了。

几阵秋风吹过,树叶儿恋恋不舍地从枝桠上飘落下来,这时候,人们也争相抡起镢头,刨开黑土,挖出和着黑土的气息的各色中草药。有像萝卜的,有像葫芦的,有像葱根的,还有像项链模样的呢。我也曾多次想在何首乌中找些“人”样的,但至今还是一个未知数。药材被采回来了,婶子、大娘便开始忙碌起来,白天分晒药材,晚上过秤装箱,但从来没有听到她们喊一声累、叫一声苦,而是不时地从窗菱中挤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。

山腰里的黄栌也在重阳节前后次第泛红,当国庆节到来的时候,他们已是红作一团,浓的欲滴,艳的欲燃,山里人家,每每看着这翩翩起舞的红叶,心里就燃起美好的憧憬:来年定是个丰收年。

冬天的大山是最静谧的。要是下点雪是最好玩不过的了。大人们就会带上自己的得力助手——猎狗,提条口袋,到山上捡野兔。有人可能会问,乖巧的野兔怎么会让人去捡呢?这你就少见多怪了。冬天下了雪,山上的雪化得特别慢,而且有时还会在风的作用下形成“瓮雪”,足足有一尺多深。出来觅食的野兔一不小心险了进去,那就只有乖乖的等着人们去捡了。即使野兔的运气好,不会遇到“瓮雪”,但他们还是会撒下一路的梅花标记的,我们只要不怕冷,最后总能满载而归。口袋里的猎物在脊背上不住的挣扎,有时还弄得我也摇摇晃晃的,虽然天气是冷了点,但心理是热乎的,瞒有成就感的。偶遇一年雪儿来的频,又下的大,我们捡来的野兔自家吃不消了,就拿到山外,卖进大饭店。每当父亲卖野兔回来都会给我们兄妹带回一笼“狗不理”包子。看着我们狼吞虎咽的模样,父母总是在一旁不住地叮嘱我们慢点吃,别咽着……就是从时起,我特别向往过冬天,我也特别喜欢冬天的大山。

新世纪的春雷也唤醒了山里人,打起了从大山开始致富的注意。他们把大片裸露的山皮开采出大块的石料,拉到建筑工地,小块的石灰岩,就通过青临铁路源源不断地运往寿光的大家洼碱厂。昔日的阻心石、绊脚石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一块块烫手的金转了。后来,山里人又意外地发现了红丝石、鱼子石等名贵石材。大的,小的,普通的,名贵的……各种石材被人们从山上采下来,运出去,已有几个山头再也寻不着了。站在家门口,面对逐渐矮去的大山,我常想,古时候愚公移山还一厝朔东、一厝雍南,而门前的这几座山若干年以后也许会永远地从地球上消失了,每每如此,一种无名的失落感从心底油然而生。

还是我们的村支部书记冯大伯心思细密,深深抱定靠山吃山的致富经,任谁来说,他就是不开山。他自有他的办法,他充分利用山间树荫林密,空气清新的自然条件,又加上山羊、山蝎、山野菜以及各色水果等丰富山之珍品,大搞起了饮食休闲服务。他的生意,用他自己的话说:还算过得去。当有人说他不如开山钱财来的快时,他总是笑哈哈地说:“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”。

我爱家乡这方土,是它养育我成长,教会我生活。